上月,国际权威科学杂志《自然》旗下人文社科领域期刊《人文与社会科学通讯》(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Communications)上发表了一项关于百万富豪性格特征的最新研究。研究发现,许多百万富翁特别是白手起家的富豪,往往比一般人更能承受风险,且情绪稳定、开放、外向和尽责。
“这是一项使用可靠数据去总结描述百万富翁性格的研究”,该研究的联合作者之一、德国明斯特大学心理诊断与人格心理学教授Mitja Back在一份声明中提到。“由于富豪在社会决策过程中具有特殊的影响力”,该研究人员认为非常富有的人往往以投资者和雇主等身份,通过不同方式行使他们的经济权力(economic power),从而进一步影响政治和社会进程,“而人格对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因此对百万富翁人格特征的调查具有很大的社会相关性”。
电影《华尔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2013),影片中的富豪原型乔丹·贝尔福特(Jordan Belfort)曾犯下操纵证券市场的罪行
图片来源:Paramount Pictures
这份题为《白手起家型和财富继承型百万富翁的性格特征》(The personality traits of self-made and inherited millionaires)的研究报告,由德国经济研究所和明斯特大学联合的社会经济小组(Socio-Economic Panel,SOEP)主导。研究人员主要基于SOEP中一个顶级财富子样本SOEP-P进行分析。SOEP研究最早从1984年开始,目标人群为德国常驻人口,该数据从个人层面衡量汇集样本的人格特征和财富,目前每年随机调查约1.5万户家庭和约3万人。
SOEP-P则于2019年首次作为子样本数据出现。2019年,研究人员发现SOEP增加了2,000多名富豪的子样本。提出新增SOEP-P样本数据的SOEP研究员Carsten Schröder解释称,“这意味着非常富有的人现在在SOEP中占了过多的比例,使得以一种有意义的方式分析这个非常小的群体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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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研究采用了SOEP中超过20,000个经过验证后的样本数据,其中超过1,100名百万富翁符合SOEP-P样本定义(个人净资产至少100万欧元),SOEP-P样本的平均净资产在400万欧元左右(折合约超过2800万人民币)。而且,在SOEP-P样本中,研究人员也将富豪划分为白手起家型和继承财富型。
研究涉及的性格测试数据主要基于“五大”人格特征进行衡量,即神经质(neuroticism,指向情绪稳定性)、外向性(extraversion,代表社交倾向程度)、开放性(openness to experience,指向创造力和好奇心)、随和性(agreeableness,代表同情心)以及尽责性(conscientiousness,又为自觉性、坚持性)。此外,研究人员也将“冒险性”(risk-taking)作为一种额外的人格特征,因为冒险往往与创业挂钩,而承担风险也是创造财富、投资等行为的重要考虑因素。
按人格特征划分的核密度图,展示了百万富豪与非百万富豪样本平均值分布
图片来源:《白手起家型和财富继承型百万富翁的性格特征》研究报告
结果表明,通过与普通人群对比,可以将富豪的典型性格特征总结为更高的风险承受能力和开放性,具备外向性和责任心,且情绪稳定性更好(神经质指数较低)。这些性格特征在白手起家的富豪中尤为明显,但在通过继承财富的富豪中“不那么明显”。
此外,研究称财富越高,这些性格特征就越明显。而且即使在非百万富翁人群中,自称为白手起家或者在没有他人帮助的情况下靠自己赚到钱的人,也比其他人更加接近这些富豪性格特征。对此,SOEP研究助理、本次研究的联合作者之一Johannes König表示,“综合研究表明,性格是财富积累的一个相关因素”。
“我们发现,白手起家的富豪最符合典型的富豪性格特征,相比之下,富有的继承者并非如此”,研究报告中提到继承者一般“不太愿意冒险,而且更神经质”,这一点表明出生于富豪家庭并不会自动促成这些特征。换言之,该研究揭示了性格可能是财富积累的驱动力,而不是财富积累的结果。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2013)中的富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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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研究也提到,尽管许多其他因素也会影响一个人在财富分配中的地位,例如初始资本、教育和个人能力,但通过调查数据表明,百万富翁的独特个性是由那些自我奋斗的人所主导的,这些人更有可能变得富有。
对于此次发现,由于样本数据主要来源于同一国家(德国),研究人员承认研究具有一定局限性,例如美国的财富分配比德国“更加不平等”,这将可能使得德国富豪性格特征与其他国家的百万富翁性格有所差异,但研究人员认为其富豪样本依然在社会人口统计学上具有可比性,研究结果也存在一定意义的参考程度。